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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2章 你要去哪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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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2章 你要去哪?

臨睡下前,聞笙洗了個長長的熱水澡。

身上能塗藥膏的地方,全都自己塗了。

又喝了一大杯水,打開空調定好溫度,躺在床上裹緊薄被。

大約累極,不一會兒,就沈沈睡去。

中途手機響過幾次——本來電量就沒充滿,不一會兒便直接黑屏了。

醒來時,整個房間黑漆漆的,簡直不知今夕何夕。

聞笙揉了揉額角,打算坐起來——

房間裏響起窸窣的聲響,聞笙驚慌地擡眼,

一道高大的身影,俯身朝她探來。

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,卻是她格外熟悉的:“醒了?”

“空調開得太涼,我調了溫度,現在會熱嗎?”

聞笙輕搖了搖頭。

她剛睡醒,腦子是懵的,意識漸漸回籠。

反應過來之後,她終於意識到了不對——

她身上不舒服,洗完澡就直接睡了,被子底下,是完全真空的。

身子往被子裏縮,之前影影綽綽浮在心頭的恐懼感,再度浮起。

廖宗樓撫了撫她的臉。

她剛睡醒,杏眸盈盈,向來紅潤的唇,沒有半點血色。

與他對視的眼神,明顯跟從前不同。

廖宗樓心往下沈了沈,面上卻佯作不知。

忙了一下午,跑了一下午,

嚴叔的手術順利完成,腿總算是保住了,消息也都封鎖住了。

姜明珠那邊,他親自跑了一趟,雙方本來就有合作的關系;

再者,當初是什麼人給她出的主意、遞了邀請卡,這些都要當面問清。

還有跟軍方、警方的往來交情……

林林總總一堆事忙下來,等終於能抽出手來見她,已經臨近晚上七點。

她反鎖了門,但酒店的臥室門,能防住什麼?

一根發卡,就打開了。

直到親眼瞧見她裹著被子、安安靜靜的睡顔——

一整天的忐忑和疲憊,才終於盡數卸了下來。

幫她蓋被子時,廖宗樓就發現了。

她大約是身上不舒服,被子底下,空無一物。

房間裏一片黑,她又睡得熟,他就算再著急檢查,也不急在這一時片刻。

索性坐在靠窗的椅子上,盹了一覺。

幾乎床上的人剛有了點動靜,他就驚醒。

廖宗樓身上還披著外套,左邊半個身幾乎不動,

右手卻沿著她的臉,輕輕地撫:“上藥了嗎?”

聞笙點了點頭。

廖宗樓伸手,捂住她的眼。

“哢噠”一聲,房間的燈打開,怕她傷眼,特意調了暗一等的暖黃色。

過了一會兒,才松開手。

聞笙眨了眨眼,目光看向站在床畔的他。

男人像是覺得不便,反手脫了西裝外套,站在床邊,俯身凝視著她。

他身上的白襯衫挺括,布料卻薄。

聞笙一眼看出了不同——

輕敞的領口,隱約露出白色繃帶的一角。

左邊腰側的位置,明顯敷著白色的東西。

聞笙抿了抿唇,心裏對他有怨,到底也做不到完全的不聞不問。

她小聲問:“疼嗎?”

廖宗樓搖了搖頭。

兩人目光相交,誰都沒有立即說話。

聞笙敏感地發現,廖宗樓看她的眼神,明顯與之前徹底不一樣了。

如果放在以前,哪怕最情熱的時候,他再如何熾烈,也多少留了幾分克制。

可今天,他就那麼瞧著她,目光中的掌控與占有——

幾乎讓她無法呼吸。

男人目光幽深地看著她,嗓音喑啞:“讓二哥看看,行不行?”

“醫生說我弄傷了你,至少一周,都不準再有房事。”

他話說的赤裸,用詞也直白,態度卻溫潤若君子——

強烈的反差感,讓聞笙簡直不敢跟他對視。

而且,只要一想到,他當時那位女醫生通電話,兩個人就是在交流這些……

廖宗樓見她不說話,也不看自己,一時心更灰了。

這是有多討厭他,不僅不想跟他說話,現在連瞧他一眼都不願意了?

*

腰間的傷,本來就疼著,再瞧著聞笙徹底側過臉不理他的模樣——

容顔俊美的男人,一時臉色煞白。

好一會兒,他緊咬著腮,伸手去掀她的被子。

“聞笙。”

他嗓音裏隱約帶著一絲顫,喊她名字的調子,也透著不尋常。

聞笙轉過臉,發現廖宗樓眼眶都紅了。

他捏著一截被角,那雙鳳眸輕垂著,並沒有盯著她瞧:

“我幫你上過藥,就走。”

他又要走?

都已經傷成這樣了,坐在酒店跟別人聊天就算了,這大晚上的,他又要去哪?

聞笙再也忍不住氣,她一把拂開廖宗樓的手,猛地坐了起來:

“你要去哪?”

“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鐵打的人,不會死、不會殘?”

“你再這樣不要命,我覺得我們兩個沒有必要……”

話沒說完,聞笙已經發覺了不對。

嗓子裏仿佛堵了一塊棉花,聞笙連尖叫都沒發出來,伸手就要拉起被子。

廖宗樓卻一把摁住了她。

他知道她皮膚白,又生得嬌嫩,但怎麼都沒想到——

她身上居然弄出這麼多痕跡。

難怪當時在電話裏,那個女醫生聲音隱隱透著不喜,話也說的有點嚴厲:

“孟小姐是容易留痕的膚質,您如果真的在意,往後還是應該溫柔些。

還有,她一直不同意讓人檢查下體,具體到底怎麼樣,我並沒有看到……”

廖宗樓抿著唇,將薄被徹底掀開。

胸前宛如軟雪的肌膚,大抵因為上過藥的緣故,

那些吻痕已經消散了不少,徒留淡淡的櫻粉。

瞧著並不嚇人,只是覺得疼愛她的人,著實孟浪。

真正嚴重的,是她腰間。

青青紫紫的指痕,一層疊一層。

廖宗樓看在眼裏,腦子都恍惚了一瞬——

他當時只覺得她哪哪都軟,腰也細得過分。

他自覺是控制了力道……

但當時畢竟中了藥,很多感官其實很不敏感。

聞笙原本是很不自在的,可她感覺到廖宗樓的異常,

過了初時的害羞,她忍不住悄悄擡臉,朝他看去。

男人泛起霧氣的鳳眸,把她嚇了一跳。

廖宗樓低聲道:“笙笙,腿分開。”

聞笙整個人僵住。

廖宗樓看向她,眸色晦澀:“自己上過藥嗎?”

聞笙輕點了點頭。

男人側身,盯著床頭櫃上的幾個藥盒看了片刻,精準選出正確的那支藥劑。

他轉過身,目光說規矩——

那真是規矩的很。

只盯著該盯的位置,半分也不肯看她的臉。

聞笙又是羞,又是惱他,雙手拉著被角,勉強遮住。

廖宗樓一直都用右手——

左邊不僅腰上有傷,之前被刀片割傷的,也是左手。

他左手現在不得力,她若不配合,還真是要費一番力氣。

想起剛剛她根本不願多看自己一眼的情形,廖宗樓心頭酸澀。

他沒有辦法,只能又看向她:“聞笙。”

她剛睡醒不久,烏發垂散在肩頭。

冰肌玉骨,嬌柔無限。

那雙水盈盈的杏眼,此刻噙滿了淚,眼巴巴地看住他:

“你,你別走。”

她哽著嗓子,沒忍住哭出來的那一聲,簡直如一把鋼針,直戳在男人的心坎上。

“你給我上藥的話,今晚就不能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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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入狼口這件事,有時候我們也不能只怪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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